两天后,德莫特在酒店一边吃早餐,一边翻阅着《纽约邮报》,在社会版角落里找到了他想看的报道。报道里说,有人匿名打电话到曼哈顿警局总部,说曼哈顿的一个码头曾发生枪击事件。随后,警方在码头附近的木桩旁,发现了一件男士外套,口袋里的驾照显示,外套的主人名叫汤姆。马修斯,是个不入流的小混混。 德莫特离开酒店,用街边的公用电话拨打了一个号码。铃声响过一下后,对方接线道:“怎么了?” 德莫特说:“差事完成了。” 对方说:“老板说要见你,宅子里见,晚上七点整。” 当天晚上,德莫特如约到了组织老大科雷利的大宅。科雷利人到中年,身材瘦削,他面无表情地坐在办公桌后面,神态不怒自威。长得像大猩猩一样的男管家上前搜德莫特的身,这让德莫特有些不耐烦。 “小心驶得万年船,多点提防没坏处。”科雷利看了一眼德莫特,“你昨晚的活干得真马虎。” 德莫特一脸诧异地问:“他死了,不是吗,这不就够了?” 科雷利说:“我希望他的尸体能够被人发现。” “那晚,我把他灌醉后带到码头,他看见我拔出手枪,吓坏了,转身就冲向了哈得逊河,我只得朝他背后开枪,他中枪后踉跄了几步,一头栽到河里。” “那么是谁报了警?” “当时有一辆汽车路过,也许是司机听见了枪声。” “就你这三脚猫的水平,洛杉矶那边竟然说你是金牌杀手?” 德莫特对此耸耸肩,科雷利说:“假如你的说法是真的,我会发一份差评报告给你的上级。” “假如?我说的都是真的!” “是吗?你看看你身后——” 德莫特缓缓转过头,看见马修斯站在沙发后面,对他招呼道:“对不起,德莫特。” 德莫特惊呆了,脸上都泛出了汗珠:“怎么会……” 科雷利说道:“你对昔日同袍的义气值得赞赏,但它不应该超出你对于组织的忠诚。马修斯报告了我,你是如何布局的,你先把他的外套留在码头,再打电话报警,制造出他被杀的假象。” 德莫特冷冷地看着马修斯,怒道:“我救你一命,你怎么能这么干?” 马修斯说:“兄弟,我没办法。你资助给我的五千美元完全不够我用啊,我迟早还得去找工作。组织的势力范围庞大,我就算逃到穷乡僻壤也没用,况且小地方那么无聊,我怎么过得下去?” 德莫特满脸不解:“你不是说在加拿大有家人吗?说要在那边的农场过安稳日子……” 马修斯說:“那是我编的谎话,我怕你会改变心意。” 这时,科雷利出声道:“马修斯做得对,今天上午他找到我,把他欠下的账全付清了。” 德莫特咆哮道:“用的是我的钱!”科雷利说:“没错,但他展现了对组织的忠诚,并且我将再给他一个证明忠诚的机会……” 德莫特意识到了什么,他准备要起身逃跑,但男管家挥出硕大的拳头,击中了他的肚子。他跌坐到沙发上,全身麻木,无法动弹。 马修斯早已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卷钢琴弦,将它绕到德莫特的脖子上再施力收紧:“老战友,你就把这当作是还了你欠下的旧人情吧,看起来,我还是比你高出一筹啊!” 德莫特涨红了脸,双脚不停地乱蹬,脑子里塞满了那句“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的老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