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27岁了,是的再过3年我就要完完整整的人生的三分之一的时长,迈入自己的30岁了。“3”这个数字一向是敏感的,在女人身上,社会舆论与媒体(仅代表个人观点,与本人工作没有半毛钱关系)把它视作一个断崖式下跌点:青春不再,岁月老去,脸部垮掉。但是有独立判断的“年轻人”总是把年龄的增长视作另外一回事,魅力的增加,阅历的丰富,内心的积累,对社会舆论don’t give a shit 工作以后的我,愈发觉得“大音希声、大象无形、大道至简”,总会更希望在复杂的事物中条分缕析,抽丝剥茧一点,找到主线,什么都能简单点。与其被舆论左右徒增烦恼,还不如多去思考在这个AI都要抢人饭碗的念头,怎么样去保持好自己无可取代的那部分,毕竟个性与独特性才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东西不是。 保持自己时刻的感官打开、思想接纳,同时带着一双敏锐的眼睛与耳朵,全身心的去感知,去感受。用Ready Player one里的一句台词来说,就是Some people can read the‘War and Peace’come away thinking it a simple adventure story.Others can read the ingredients on back of a chewing gum wrapper and enlighten the secrets of the universe. 1、时刻保持update的能力 一直以来,我都是一个被严格要求的人,该在什么场合说的话,做的事,怎么得体,怎么为人处事,无论是一直以来的教育还是所处环境使然,我不是一个太有犯错机会的人。或许一直以来养成的“良好习惯”,总会被各式各样不同年龄的人当作倾诉对象和寻求帮助的对象,这其中包括我的闺蜜、朋友,师兄师姐,以及还有年长很多的人。我不知道自己在帮他们条分缕析以后得到的结论是否正确抑或在某个地方真的帮助到了他们,但是每当得到正面反馈以后,想哪怕是当作一个被倾诉的对象,这样也或许在某种程度上给了他们一些慰藉。 但是我同时我也发现,我的圈子在工作以后似乎开始了固化,我似乎只能接触到“同一个话语”范围内的一些人,而大家遇到的问题也大同小异。这个问题在2018年年底表现的十分明显,那个时候我与一个在某部委待了很久的一个学姐聊天,惊讶的发现她对于社会思考的角度和出发点与野蛮成长起来的圈子外的世界有些格格不入。我开始反思自己会不会面临着同样的问题,固化的思维,以及不断输出却没有得到的外来信息源,我担心自己会成为柏拉图理想国中“洞穴中的人”,自己会慢慢变得枯竭。 我开始给自己定下目标,做一些“从心所欲”的事,每天去发现或者记录一些全新的领域。可以是认识一个圈子以外的人,读一本自己之前从不会看的英文原版书,或者就顺着自己的心做一些自己从前不可能去做的事情,给自己带来一些全新的感受。 或许因着从小就被父母严格教育的成为一个“有分寸”的人,如今反而像被激发出本性一样,对自己骨子里对那种追求不那么“受到控制”的感觉有点上瘾。最近一段时间,我会在凌晨时间下班,在北京已经凉下来的夜晚的地上,从守卫森严的工作地点出来,我会大口大口的呼吸,并尝试走路一小时到夜晚的景山,或者打车去凌晨三点空无一人的鼓楼,希望北京这座城市的夜晚的涌动和叛逆能够去填补我那个几乎从来没有“做过什么错事”的遗憾的青春期。 凌晨的鼓楼 与其被动掉入惶惶然的焦虑和阶级封死诸如此类的over thinking,不如绕开这些,去找到有意思的生活元素,无用往往会让自己更加自由。 2、长时间的待在一个城市之后,可以尝试逃离。 我喜欢北方,那种冷漠与粗犷带给人的安心和力量感。北京这座城市历史的总和、人文脉络像一张网,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将你越来越深的缠住,如同一件华丽但却难以脱去的“夜行者盔甲”。 过去的一年里,我虽因工作原因逃离北京,也有更多的时间去记录、写作、思考、观察。我总会在一起外出的人休息空隙,尝试在一个街道路口一动不动的坐一坐,拿手机记录下一些文字,做一些宽泛意义上的“社会学观察”。备忘录是个很有用的东西,哪怕很多时候记录下来的东西,回看的时候会觉得有点creepy。过去一年的工作让我有机会看到很多常人所见不到的“好”与“坏”。 曾经和一位朋友为了一个场景的拍摄,走进失踪率高的吓人的“迷路山谷”,夜里8点从黑不见五指、手机毫无信号的山里出来的时候,发现山门口围了一群人和车。“我们都以为你们走丢了,已经想联系派直升机救援了!”表达了对于大家担心的歉意以后,回想起来刚才山里仅有的两个人的夜路,我脑子里竟然想的是那种努力想逃离出夜色深渊,夹杂着恐惧和不确定奔跑时候鼻腔和嘴里充斥的丝丝血气和剧烈的心跳。 备忘录里的简单三言两语,往往能勾起的回忆大概就是,高原5000米的日出下慢悠悠的羚牛、中国最贫困地区独居老人在篝火旁升起的缕缕青烟,清晨登上雪山时那种冷的发抖的那刻隐约听到小鸟的叫声,这些最细碎的感知,往往会成为人生记录中最难以忘记的某个瞬间。 价值不菲的国宝了也算是一个奇遇 3、可以依旧保有些许理想主义,但要做自己真正感兴趣的事情 或许我还没有到可以说“满地都是六便士,可是我偏偏要抬头看向月亮”的那种人生境地,但是我尝试思考,自己究竟是不是一个理想主义者呢?依旧会在睡不着的清晨起来反复听黄霑版的笑傲江湖,还在期待着有喜欢的人,想喝的酒依旧存了很多瓶,难受的时候还可以大把大把的掉眼泪。 理想主义者注定是痛苦的吗?我不知道。马克思可能做梦也想不到,今天的社会,无产阶级依旧重复着他们的宿命,趣味和时间并不属于自己,只是无限制的机械性工作,两点一线,找到自己感兴趣的可以被“救赎”的理想工作和喜欢的事情,或许才能在无论多么难受、多么沮丧的时候,觉得人生也不会那么的难熬。 每次生日,都知道这意味着北京的夏天就要过去了。我08年来到北京,如今已经十年有余。这一篇写给2019年的自己,我想啊,不就是一辈子么?哪怕做错了许多事,还有很多遗憾,又怎么样?此刻是否被爱又如何呢?我不是依旧好端端的坐在这里,在北京燥热的白天,温柔的夜晚,我不还是依旧期待着,明天是不是能够有一点不一样,依旧期待着能做更多更温柔美好的事情么?我知道自己要做的事,要去的地方,我知道应该怎么样才不算白来人世走这一遭。足够了。(写于2019年的8月24日) |